南京一大学生感染新冠(南京某大学新冠)

凌晨三点,南京某高校隔离宿舍的灯光还亮着,李然盯着手机屏幕上刺眼的阳性结果,手指悬在家庭群上方,迟迟无法落下,窗外,熟悉的校园沉睡在春寒中,而一门之隔,他的世界刚刚被“阳性”二字彻底割裂,在这个被反复提及“后疫情时代”的春天,南京一名普通大学生的感染经历,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荡开了被集体淡忘的涟漪。

这不是2020年初的惊恐万状,也非2022年时的焦灼不安,而是一种2023年特有的、带着微妙时差感的疏离,当社会面核酸检测点大多撤离,当“阳了”不再占据热搜头条,高校这座相对封闭的“孤岛”被病毒潜入时,个体的体验与系统的应对,呈现出一种值得玩味的当代疫情叙事。

李然的症状始于一次寻常的喉咙干痒,在同学提醒下,他翻出宿舍角落里过期两个月的抗原试剂——那是上一轮疫情席卷后的遗迹,当第二条紫红色缓缓浮现时,他感到一种荒诞的平静:“该来的还是来了。”报告辅导员,领取N95口罩,沿着指定路线前往健康观察区,流程清晰、冷静,甚至有些机械,没有了大巴转运,没有了方舱传说,感染成了一套标准化的校内流程,一位高校行政人员透露,本学期开学以来,类似情况已处理数十起,“有一套成熟预案,但学生心理状态各不相同。”

南京一大学生感染新冠(南京某大学新冠)

成熟预案的背后,是年轻人独自面对的“孤岛时刻”,隔离宿舍里,李然发现了一个隐秘的“感染者联盟”——通过外卖备注、阳台手势和微信群聊联结,他们分享退烧药使用体验,吐槽网课卡顿,甚至举办线上观影会,物理隔离催生了新的联结方式,青年用他们的数字化生存能力,在隔离墙内构建起临时社群,南京大学社会学者王教授指出:“这代年轻人首次大规模面对疾病与隔离,是在远离原生家庭的环境下,他们的应对策略,高度依赖同龄人网络和数字工具,呈现出更强的自主性与创造性互助特征。”

自主之下暗流涌动,李然最焦虑的不是发烧,而是“未知”,期末考试临近,隔离期间的课业如何考核?实习offer会因此受影响吗?这些现实压力远超过病毒本身,他的朋友圈设置了分组,对家人展示的是“一切安好,学校照顾周到”,而在同学可见的页面,则是体温曲线与深夜emo,这种“报喜不报忧”的分裂,成为这一代年轻感染者的普遍心态,一项针对高校感染学生的匿名调查显示,超七成学生最担忧“学业进度”与“未来规划被打乱”,而非健康后遗症。

高校这座“孤岛”的应对,同样折射出时代的过渡性,防疫作为一项常态化工作被嵌入管理体系;“乙类乙管”后的政策空间,让各校做法不一,有的高校仍保留集中健康观察区,有的则建议学生自行居家;有的课程可灵活补考,有的则严格按考勤计分,这种差异,某种程度上加剧了学生的不确定感,教育学者李梅认为:“高校正从‘应急管理者’向‘健康促进与学业支持者’角色转变,如何平衡疫情防控、学业公平与学生心理健康,是后疫情时代高等教育治理的新命题。”

李然在第七天转阴,解除隔离时,他收到辅导员一条信息:“欢迎回来,需要聊聊可以随时预约心理辅导。”走在重新拥抱的校园里,他有些恍惚,那段经历像被折叠进一个平行时空——既真实存在,又仿佛与周围奔跑笑闹的人群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。

南京一大学生感染新冠(南京某大学新冠)

南京这位大学生的七日,是一个微小而完整的切片,它记录的不再是疫情的惊涛骇浪,而是浪退之后,个体如何在水痕未干的地面上重新寻找平衡,当社会集体转身向前时,这些被病毒偶然选中的年轻人,在高校这座孤岛里,经历着属于他们的、略带时差的“疫情尾声体验”,他们的困惑、适应与创造,或许正是整个社会学习与病毒长期共存时,一个细腻而真实的注脚。

病毒或许正在演变为一种背景噪音,但它所激发的制度调试、个体成长与社会关系重塑,仍在进行,每一个“李然”的经历,都在为这个时代书写着关于危机、隔离与重聚的复杂记忆,在南京的春天里,樱花照常开放,而有些年轻人,已经悄悄经历了一场属于自己的成年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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